但他却在今天,穿上了她买来的配套家居服,上面的布朗熊和可妮兔是他最讨厌的绒芯布料,系了她喜欢的围裙,摘掉了眼镜,扎起了头发,甚至做了一大桌西餐。

    一切都迎合她的偏好,仅仅是因为她喜欢。

    偏偏是今天。

    今后她大概再也不会渴望、也不再需要这些的今天。

    吝泽总是这样,无声的责备,无声的讨好,永远不会把心中的考量搬上台面。

    池思思忍不住想,或许他本可以将就她小小的任性和胡闹,却仍旧选择了一概拒绝,毫无余地,就是为了等在这种时刻搬出来哄她。

    毫无疑问,这是阴谋论,但她已经无法控制宛如指间沙一般飞速流失的信任。

    吝泽没有问她怎么了,拉着她的手,轻轻把她按在餐椅上。

    “先尝尝看,甜度不够的话还有多余的枫糖浆,可以再淋。”

    “不用,辛苦你了,坐下吃饭吧。”

    以往吝泽的话很少,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池思思起着调节气氛的作用,等她也不开口的时候,饭桌间便彻底沉默了。

    只剩下刀叉和瓷盘碰撞的清脆响声。

    枫糖浆的甜度刚刚好,松软的煎饼入口即化,每一道菜的味道都十分好,池思思舀起一汤匙浓汤,浓郁的酸甜口感在舌尖化开,她嚼着番茄颗粒,轻声说:“我今天在医院碰见陆朝了。”

    “嗯,他和我说了。”

    一忍再忍,池思思到底没忍住,问:“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些什么吗?”

    “抱歉。”

    “还有呢?”

    “没去医院探望是因为,误会解释清楚之前,我认为你父母不会想在这个时候见到我。”

    “误会?恐怕没有什么误会吧,那说来我还要感谢你,没有出现在我爸的面前二度刺激他?”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池思思望着沾在上面的沙拉,低声喃喃道:“可我不会读心术,你不说,我又怎么可能明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