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琼接过方子和药:“多谢黄大夫”。

    黄芩易笑着摇头:“都是应该的”。

    一阵捣鼓,陈暮雪也不困了,让陈琼送黄芩易出去后,捧着刚送进来的粥慢慢喝。

    陈琼送黄芩易回来,走到床边给陈暮雪掩被子:“方才夫人托人带话回来,今晚她有事,宿在外面,若你今日不想去酒楼,明日再去也行”。

    粥剩了半碗,陈暮雪喝不下了,递给陈琼道:“那我正好睡会儿”。

    “好”,陈琼接过碗,知道陈暮雪吃了甜食容易牙疼,茶叶虽解药,漱个口不吞,应当不打紧,又道:“府里来了新茶,待会儿公子喝完药,我给公子泡一杯漱漱口,不多喝”。

    陈暮雪嗜茶,歪进被子里,没做声,闭着眼像马上就要睡着了。

    陈琼脚步轻轻地端着粥碗出去泡茶。

    依稀快要睡着的时候,陈暮雪鼻尖传来清高的茶香气。他睁眼一看,只见陈琼举着一汤匙茶水在自己鼻下晃动。

    陈琼见他睁眼了,连忙收回汤匙,把茶杯端起来:“公子,漱漱口吧”。

    在陈琼的搀扶下陈暮雪半坐起来,抿了一口热茶,声音困顿道:“哪里来的新茶?”

    陈琼点点头:“昨日一个茶商送到酒楼,夫人让人捎回来的”。

    平常有许多贩茶商人往百悦酒楼送茶叶,借此想扩大销量或者名声。

    茶水含进口中,陈暮雪漱了漱,便吐出去,并不贪饮:“这时节哪里来的新茶?”

    “听说是灵州哪座山上的,那里冬天暖和,因此种了大片的茶树,专在冬天供新茶”。

    “这茶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冬念”。

    “有意思”,陈暮雪听完茶叶背后的来历,外面小厮正送药进来。

    他将药汁一鼓作气饮下去,又躺回被褥里,扭头睡去。

    陈琼把陈暮雪的伤腿仔细搁在外边,端起他几乎没怎么喝的茶杯,一边低声道:“过了清明就好了,君山银针就买得了”。

    陈暮雪最爱君山银针,但整个魏国岁产只有五十斤,陈家去年费了些劲才搞来五斤,全在陈暮雪屋子里。

    陈暮雪平日也是省着喝,心情不错的时候小泡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