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渝市气象台在今早发布天气预报——

    多云,﹣3℃-6℃,有薄冰或冰冻。

    中午转阴,夜间局部地区有雨。

    2月初,南渝市冷风萧瑟,天早早黑透,雨在万家灯火亮起时下了起来。

    “小杂种,给老子站住!”

    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穿梭在街道和小巷。旧城区破旧,路窄,几人步伐被迫慢下来,撞到旁边的小吃摊,不等摊主开口,先凶神恶煞地看回去。

    再往前追,那被追的少年已经不见了身影。

    几百米外,确认将身后的人甩出一段距离,贺斯嘉利落闪进一条窄巷,靠墙停下歇气。

    雨势渐大,错杂交缠的电线上缀着雨珠,断线般砸在有些脏了的鞋面,再渗进鞋里。

    全身已经湿透,手和脸被风吹得冰凉,但因为连跑几公里,贺斯嘉感受不到冷。

    耳边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消散开,等气喘匀了,远处又有迅疾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是一道声音,“你们俩往那边,老子就不信了,今天这小杂种还落不到咱们手里?”

    贺斯嘉虽然停下休息,却时刻保持警惕,话还没听完,已经抬腿往巷子另一侧跑,还未到头,巷口忽地闪出两个人,黑衣黑裤融在夜色里,将身后的路灯挡住——正是听话抄过来的那两个。

    两人听见声响,警觉地侧望,等看清楚人后立即往前,将将用身子把巷口堵严实,再步步逼近。

    “人在这!”其中一个高声喝道。

    贺斯嘉脚下迅速止步,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有人补上来。

    “他娘的!知道你没钱,我要的是地址!”说话人眉毛黑浓,用力吐一口唾沫,大步流星地从另一侧堵了过来,“我又不打你,你跑什么?”

    话说得理直气壮,却是假的——

    他们先前已经追着贺斯嘉打过几回,下手并没有留情。

    没办法,他们是给别人做事,不干点什么,回去不好交代。也怪这小杂种不配合,一句话的事儿,他却哑巴一样一个字不说,嘴跟上了锁似的。身板也硬,那么重的拳头竟然能一声不吭挨下来。

    “地址,说了就放你走!”跑的人累,追的人也累,何况不是一天两天,脾气被消磨殆尽,语气都变得有商有量起来。

    被夹在中间的人却依旧沉默,面上没什么表情,好像被围堵在这里的不是他本人,他也并不怕再被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