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着朝阳,风轻扬从花谷中离开时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回到府上,玉婷和玉柔看见她带回来的花却都非常开心。

    看见她们的笑容,她才真正敞开了真挚的笑,道:“下次我再带你们一起去。”在木盒中重新换了些清水。

    玉柔和玉婷得知她这次去花谷遇到了太子。玉婷指着她房外屋檐下的两个燕子窝,看着那飞来飞去成双成对的新燕道:“小姐,燕子今年又来报喜了,今年这喜事估计就是指您和太子了吧……”

    风轻扬想,这燕子年年都来,哪是特意来报这种喜事的。古人称燕子为吉祥之鸟,但从科学的角度来看,燕子选择建造鸟巢的地方都是适宜它们的居住条件而已,并非特意来某家报喜或者带来什么福气。

    李怀臻上前道:“主子,我能不能先回自己院子一趟,下午再过来。”风轻扬点头。

    自她名扬天下以后,那些教她琴棋书画的老师便不再来了,她只能开始自学,闲来无事就在自家门口弹弹琴看看书什么的。

    李怀臻自从花谷中回来以后,白天总要回自己院子,下午才来芙蓉园,却总将自己搞得特别忙,将玉婷和玉柔的活都拿来干,将芙蓉园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净,有时她叫他,他都不理。风轻扬觉得他似乎有意在避着自己,难不成和她避着太子一样?

    看着房间每一个被清理得锃亮的角落,到时他若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风轻扬觉得自己估计要玩完。

    一个月后的某日下午,风轻扬左等右等都不见李怀臻来她这里。这倒是头一次,他只是向她申请了白天不来而已,这引起了她的好奇,不知他在院子里都在忙什么。

    跑去他院子,刚到便高声喊了两声“臻臻”却不见有人应,她干脆跑到他门口,敲了敲门发现房门紧锁,道:“臻臻,你在房间里面做什么?”

    这时她听见一阵水杯打碎的声音,听见他说:“主子,我还有点事,请不要进来。”说话带了点颤音。

    风轻扬与他处得久了,不可能这是怎么回事都听不出来,问:“臻臻,你受伤了吗?”一般他受了重伤才会有这种颤音。

    房内的人没有说话,这更令她紧张和担心,知道他夜里有时会与李承乾的人马进行殊死搏斗,难不成他受伤是因为这个?

    里面几乎没有响动,风轻扬向旁边的窗户看去,发现窗户未锁,干脆爬窗户进去。

    李怀臻勉力用桌子支撑着自己,听见她爬窗的声音。她今日来得突然,他来得及关门却未来得及关窗。刚将自己嘴角的毒血擦干净,体内又有一口汹涌的鲜血上涌,只能用另外一只手牢牢捂住。

    “臻臻,你怎么了?”风轻扬跑到他身前,用自己的小身板支撑着他,“又是李承乾的人伤了你吗?”

    他不敢说话,担心嘴里的鲜血压抑不住,点了点头,但仍有鲜血一滴滴的从嘴角溢出,滴在她身上,那是黑色的血。

    风轻扬才知道在花谷那夜她并未看错,李怀臻中了毒,且至少强撑了一月,她道:“你不是说其他毒对你影响很小吗?”

    李怀臻苦笑:“是,我没有骗你,只是这毒并非普通的。”被她发现便不再压抑,将口中黑血吐在了地上。

    风轻扬吓了一跳,扶他到床上,道:“臻臻,我去替你寻大夫。”说完便往外跑。

    他道:“别去。”想拉住她却因身子虚弱没拉住,能解他体内绝情蛊毒的人就是她啊!

    风轻扬叫来大夫后,李怀臻却已经陷入了昏迷。京城中的名医替他把了把脉后,甚至解开他的衣物,探了探他的心脉,摇了摇头道:“大小姐,这小公子中的毒前所未见,毒如今快至心脉,老夫就算用珍贵的药材替他续命,最多也只能撑一个月。”一个月后是她竞选太子妃之日,她不能让李怀臻就这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