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宁死也不要呆在义庄,最终,大家伙儿没法,只能带着她一起上衙门。

    透过车厢帘子,能看到陈鸢靠在车壁上睡得十分香甜,廖班头则是又陷入了昏迷中。

    “外头这么闹腾,都没把她吵醒,睡得跟个猪似得。”刘晏淳放下马车窗帘,直起腰随着胯下马儿轻轻晃动。

    “师妹是太累了。”刘晏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声音不自觉的放低了很多。

    廖班头受了伤,衙役们也没什么闲聊的兴致,姜老太骑着董村长提供的毛驴,也一声不吭。

    县衙里,愁眉不展的管知县处理政务都没有了心情。

    县里发生了这么大的灭门案,若破不了,他就别想晋升了。

    急于破案,管知县也不敢胡来,免得惹下大祸。

    就在他焦虑难安时,杂役跑进来通传道,“知县大人,于班头回来了。”

    “快叫他进来。”

    杂役跑出去,把刚下马的于全带到了知县书房。

    “于班头,辛苦了,快坐。”管知县十分迫切想知道案情,招呼着于全坐下。

    “谢大人!”于全也不推辞,他从昨天开始,也没好好休过一刻。

    把茶盏推了过去,“喝茶。”

    村民们已经从被衙役换下的守了秀秀尸体一宿的八人嘴里知道了秀秀的死状,他们哪里会拦着这个伤心愤怒的母亲,巴望不得她一棍子把这凶狠毒辣的阉人敲死,免得他再次回村祸害村里姑娘。

    村民不拦,衙役还是得拦着的,一把夺下她手里的棍子。

    失去爱女的母亲再也不见往日的怯懦,愤怒得像一头发疯的母狮,绝望的隔着衙役不断的向陈氏挥着利爪、往前扑,就连身强体壮的衙役都被她冲击得往后退了两步。

    “汪祺,我怎么就那么恶毒心肠?!文珠惨遭你毒手,你现在连妹妹也不放过!我可怜的两个女儿啊,怎么就那么惨,全被你祸害了,你这个禽兽,不,你禽兽不如,猪狗都没你恶毒!”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任家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非要如此狠心……”

    原来还有这么一桩官司在前,任秀秀自杀也要陷害汪祺的原因会是这个吗?

    陈鸢往前一眺,不知汪祺会不会就此说点什么。

    汪祺还是那副看笑话的表情,一点没有发言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