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有了不自觉的抽搐,气息也开始有了波动,眼中的神采也略微一暗。

    “我意识到,我主交给我的使命依然存在,只不过亚格兰特三世篡改了教义……我发现了,对我们而言,清除所有邪典气息才是正道!”

    “那为什么你不回来?!”

    “我累了,罗恩,累了,或许我该早日回归我主的怀抱,所以,我在这激活了徽章,等待着某个注定到来的人。”

    桑的面前,那张银白色的卡牌终于被尽数染成了金黄,只是上面那些不稳定的纹路仿佛有生命般在卡牌上来回游走,似乎在竭力挣扎着挣脱束缚。

    一只粗糙的手握住了这张卡牌,而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了那柄垂下的剑影。

    卡牌如沙堡般轰然崩散,可下一刻,光尘却尽数附着在剑影上。

    从无到有,化虚为实。

    没有剑锷,没有剑脊,只有金灿灿的剑身和光秃秃的剑柄。

    这是一把兵器,更准确来说,是一把只剩进攻的凶器。

    “他不对劲……”若思奇亚低声提醒着亚伦,“他的情绪很奇怪,感觉……像是邪典教徒。”

    说到最后,甚至连若思奇亚都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眼前这个男人沐浴在空悬之剑的神辉中,身上的邪典气息早就被一扫而空,充盈着空悬之剑的气息。

    可他眼中的那股狂热和朝圣,总令若思奇亚感到不安。

    这种眼神,他只在邪典教徒眼中见到过,甚至还不能是普通的浅信邪典教徒,起码也是狂信者。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他的肉体还没有脱离人类的范畴,可他的灵魂却因触及圣器而真正地超越了人类。

    此时的桑,更像是一具充填着气息的泥塑皮囊,在看似完好的外表下,暗纹丛生。

    在老者的感知中,他的灵魂正在熊熊燃烧着,可跳动的火焰却依然滋生着裂纹。

    如烈火烹油,昙花一现,桑现在的一切都靠着空悬之剑的力量勉强维持着。

    “既然你来了,那我该死了,就让你带着我的疑问好好地……活下去。”

    桑的表情流露出最后的柔和,随手一挥,一股柔和的力量用不容抗拒的姿态将罗恩打飞了出去。

    那是他最后的一丁点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