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场闹剧,市区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所幸有惊无险。

    反光男捏了一把汗:“幸好那女的没事,要不你没准又要多一笔业务。不过老周你说,她大年初一不在家包饺子,穿一身红跑出来跳楼是什么意思呢?”

    周坎手指摩挲五帝钱,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小七,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比如——铃铛响的声音?”

    反光男纳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啊。再说就是真有,刚才周围吵成那样,噪音分贝就跟一万个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似的,我也不可能听见啊。”

    他见周坎像丢了魂一样,觉得不对:“你又听见不对劲的东西了?我怎么觉得今天有点邪呢?那个跳楼的女人邪,在你旁边摆摊画画的那个也邪……”

    周坎摇摇头,刚想开口,就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交谈:“小哥哥,你会看手相吗?能不能帮我姐妹看一下呀。”

    二人不约而同地扭头,看见一个打扮时髦的泼辣女生站在摊位前,身后跟着一个内向些的女孩子,和周坎对视一眼后,就慌张地移开了眼神。

    她们嘴上说着想看手相,却早就打开了微信扫一扫界面,等着和周坎套近乎。

    周坎温和地笑了笑,收摊收得却比谁都快:“不好意思,我下班了。”

    女生睁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像她这样的美女也有被拒绝的一天:“这才几点啊,里头电影刚散场呢!”

    对方却只是不急不忙地露出左手,似乎真的抱歉极了:“我刚才不知被什么划伤了,现在打算去医院,有缘下次相见。”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你说的……”反光男那叫一个纳闷,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人怎么就要去医院了?他拉过周坎的手一看,果然看到手背上一道血口子,虽然不是很深,但也在汩汩冒血,“老周,你这是什么时候划的?你这儿也没有锋利的物品啊。不行,这得赶紧包扎。”

    什么时候划的?他也不知道。周坎只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手背上的伤口就像信号一般,一阵一阵地疼,警告着他。

    周坎丢给同伴一个眼神,后者顿时心领神会:“不会又是……”看到周坎微微点头后,他便立刻帮着一起收拾,不忘给两个女生点头赔笑。

    就算是这样,被晾着的女生还是盯着两人的背影,怒气冲冲地说:“拽什么啊,一个臭算命的,别让我再碰到你!”

    内敛一些的女生拽拽闺蜜的衣服:“你小声点,背后说人都让人家听见了。”

    泼辣女生音量又高了一个度:“怕什么,我就是要让他听见!出来做生意的架子摆得比谁都大,怪不得到现在还是个神棍,一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这些话,周坎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他还没说什么,倒是他的兄弟漆文图替他犯起了尴尬症,安慰道:“老周,你别跟她们一般见识,那就是两个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懂。”

    周坎神色如常,似乎根本就没把别人的埋汰放在心上,走到停车场的路上连声粗气都没喘:“你想多了,这点程度还扎不到我的心。”

    车上有急救箱,里面的感冒药退烧药不见少,倒是消毒用品和消炎药备着一大堆,周坎给自己处理伤口更是轻车熟路。

    漆文图看着,就觉得心里不好受,主动拉开驾驶的门坐上去说:“你手伤了,就别开车了,谁让我是玻璃心呢。”

    周坎“嗯”了一声,用碘伏消完毒,草草贴上三个创口贴,便钻进副驾驶开始闭目养神。那三个创口贴不止血,很快就被新冒出来的血珠染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