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柳笀拿着一块破布放在地上,盘坐了下去,气定神闲的模样。而她带过来的算命蟠就那么歪歪扭扭的搁置在后边的墙壁上。

    算命必备的纸笔了,她也都没带,就带了人和算命蟠来。

    几人心里暗自摇头。

    这是哪里来的小丫头,怕不是觉得算命有趣,跑这儿来玩了。这倒无所谓,反正天越来越热,她自己受不了会走的。

    夏日炎炎。

    半小时过了,始终没有什么人来算命,烈日之下,他们短袖外面还套着一层衣服,早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算命大叔捋下巴上的毛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们凑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他们本是竞争对手,这时候却和谐的讨论起来了地理位置的不公。

    他们处的位置并不是很好,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但他们又不愿意张嘴吆喝,觉得这样有失了大师的风范。

    大叔们愈发躁动不快。

    而柳笀盘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倒比几个中年男人还沉的住气。

    又过了一会儿,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女人从人群里脱离了出来,迟疑的在他们几个中打量。显然是在考虑选择谁。

    大叔们立刻摆好了架子,又是挥动袖子,又是遥望远方。装的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柳笀盘算了一下今晚的饭钱和住宿费,方才微闭的眼睛立刻睁开,眼珠子水灵灵圆溜溜的看着女人,笑道:“姐姐算命吗?今日特价,只收三十一次。”

    柳笀这又是吆喝,又喊什么特价,像是菜市场卖菜一样。几个算命大叔脸上都有点绷不住了。这小丫头片子是来砸场子的?

    女人闻着声音看了过去,一个少女坐在地上,仅用一层破烂的沙皮口袋垫着。她脸颊因太热,被晒的粉扑扑。女人当即就有些心软了。看起来不过十八来岁的漂亮小姑娘,比她家妹妹还小上一岁,竟然要顶着烈日,独自一人在这摆摊,想来家里肯定是有难处。

    她又看了旁边几位大叔一眼,抱着三十块钱资助一个可怜姑娘,等会再找旁边的大师算一算也不会怎么样的心理走向了柳笀。

    大叔们看她果真为了便宜去找了柳笀,暗自摇头。

    女人报了名字和生辰之后,似乎还有什么想说,但还是忍住了。

    大叔们闲的无事也在旁边看,他们倒是很好奇,柳笀要怎么算。

    结果,柳笀只是思考片刻便下了结论:“寅巳相刑相害,病在日柱,令爱想必是连日来腹部疼痛?”

    大叔们面面相觑。

    这么快?不会是随便乱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