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微微张开嘴,用他略带艰涩的嗓音说:“第一次见你表情这么丰富啊。”

    祁沐没说话,白泽撑着他的手臂站起来环顾四周。他们还在灵堂,只是那副棺材已经重新严丝合缝地关上。

    白泽清了清沙哑的嗓子:“秋桑呢?”

    祁沐依然没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对他一贯藏着掖着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白泽也没多问,反正他只要紧抱大腿就完了。于是他说:“你不知道,我刚差点死了,感觉一只脚都踏进了天堂。”

    “嗯。”祁沐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白泽纳闷地挑挑眉。他的嗓子还有点哑,说话时喉口艰涩,但出乎意料得十分性感。“我这个嗓音,还挺好听?”

    祁沐:“有梦到什么吗?”

    “梦?”白泽反问一句,而后面上略显思索,“你这么一说,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东西。”

    “嗯。”祁沐淡淡垂下眼睑,没再说话。他的神情一如既往,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两人走出灵堂,拐弯踏上长廊。白泽突然若有所觉地扭头看了一眼,灵堂的门被关上了。可他明明记得两人出来时并未关门。

    难道是他死而复生记忆错乱了?白泽心道。

    “祁沐。”白泽喊了一声。

    祁沐应了一声嗯。

    白泽:“刚才我们出来把灵堂的门关上了吗?”

    “没有。”祁沐道。

    白泽脸色僵了一瞬,说道:“难道秋桑又出——”

    话音未落,他扭过头看见原本空无一人的灵堂内群魔乱舞,他差点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白泽擦了擦眼,又重新看了一遍,才哑着嗓子骂了句艹。

    想到自己刚才或许被一群鬼围绕在身边,他就忍不住全身冒鸡皮疙瘩。

    几乎是一秒都不想再逗留,白泽一把攥住祁沐的手腕往外跑。直到跑到离灵堂稍远的废弃后院,他才停下脚步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歇了一会儿,白泽蓦地皱起眉心:“你听到什么声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