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把礼物呈上来。”舒恪扭头呼唤道。

    邵兴疾步上前,提着一个精美的红木箱子,恭恭敬敬地递给马光谦。

    马光谦伸手婉拒,舒恪连忙上前,制止了他,“这是我们舒家的一点心意,略表歉意,还往明府务必收下。”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马光谦只好接过,小心翼翼地放置在胸前马背,紧勒辔头,快马加鞭,向着歙州飞驰。

    翌日,早膳后,舒恪乘坐马车去了衙城,来到东城门内街,在贾家药铺下车,拎着一个红木箱子,走进内庭。

    “阿耶,菪儿哩?”舒恪将红木箱子放在贾芪面前的案几上,问道。

    贾芪眼皮不抬,依旧在审视着药材,一会儿测验辨识,一会儿放鼻下轻嗅,完全没把舒恪的话当回事儿。

    “阿耶,菪儿是否在府上?”舒恪只好再说。

    “怎么,还要将菪儿交给官府?”贾芪声音不大,充满了冷嘲热讽。

    “小婿不敢!”舒恪恭恭敬敬地说,“我这是专程来接菪儿回府的。”

    “怎么,赋儿不要了,还让我这个丈人替你养着?”贾芪威严道。

    “那是,那是,一并接回。”舒恪忙说。

    “这就对了!啥时候,都是自己的妻儿最亲嘛!岂能向着外人!”贾芪瞥了一眼案几上的红木箱子,舒缓了语气。

    “阿耶教训的是!”舒恪低头顺眼。

    “那个马光谦,走了?”贾芪问。

    “是!昨日已经回歙州。”舒恪应道。

    “哼,他以为自己是休宁县令,就了不起了,多大的官儿呀!不要忘了,这里是扬州,他一个穷乡僻壤的山野小吏,岂能奈我何?”贾芪嘴角浮现着一抹高傲的笑容。

    “是!在神通广大的父亲大人面前,他就是歙州司马也照样得知难而退。”舒恪恭维道。

    “哈哈哈!贤婿呀,这话我爱听!”贾芪伸手拍了拍案几上的红木箱子,颔首对舒恪说,“为父也没啥能耐,无非就是靠这个!”

    翁婿二人会心地笑了,那笑声充盈着整个花厅,仿佛能掀翻上面的屋顶,震动得上面瓦砾沙沙作响,泥土扑簌簌地往下坠落。

    时值仲秋,万木凋枯,北雁南归,一片片黄叶往下落。

    一日午间,舒恪小睡未起,小厮来报,“老爷,府衙差人送信。”